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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起火?为什么他们会死?难道不应该吗?”
这些,傅亦给她的文件夹里都是一比带过的,很模糊,只有个大概的轮廓。
她要听季时亦亲口将这些细节补全了。
季予南被时笙推的撞上了房间的墙壁。
他闭上眼睛,嗓音沉沉粗哑,“你想知道的事,我可以回答。”
死一般的寂静。
“当年……”声音哽住,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才继续说道:“季氏资金链断裂,险些破产,他为了躲避债主,偷渡回了中国,恰巧认识了你父亲。”
季予南见过的,比这血腥惨烈的场景比比皆是,从来没有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每说一个字,带出的,都是泛着血腥味的尖锐疼痛,从喉间一路蔓延到心底。
事情很简单,很狗血,但并不妨碍它的真实性。
时笙的父母就是死在这一场简单狗血的事故中,而且,还是他父母动的手。
季予南隐瞒了他母亲的那段插曲。
不是怕时笙更恨他,而是不想再增加她的痛苦。
就这样吧。
到此为止。
全心全意的恨着一个人,总比恨着两个人轻松。
休息室里。
时笙的喘息声明显。
她看着面前和季时亦有几分相似的五官,脑子里闷闷的痛得厉害,每个字都带着深切的恨意,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无耻。”
虽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实,但这个事实由季予南说出来和由傅亦说出来,带给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她抬手,颤抖的指向休息室的门,“出去,你给我出去。”
时笙失神的往后退,喃喃:“你们太无耻了,凭什么觉得别人要理所当然地帮助你们,季时亦欺骗在先,我爸爸没有追究应有的补偿,只不过是要将投进去的钱退出来,你们就这么丧心病狂,居然让人放火烧死了他。”
“季予南,你们全家都是人渣,我一定不会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安享晚年的。”
最后一句,带着刻薄的怨恨。
说完,时笙猛的转身,拎着裙摆出了休息室。
“时笙。”
季予南伸手要去拉她,却没拉住,婚纱轻软的薄纱从指尖划过,“该死。”
他一拳捶在坚硬的墙壁上,嘴角下沉。
怕她出事,季予南站直身体追了出去。
没追几步就看到站在走廊上止步不动的时笙了,以及她前面的季时亦。
几天没见,季时亦又苍老了很多,眼睛和嘴角的皱纹明显,本来斑白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
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甚至比平时更为狠辣。
季时亦抬头,将视线从时笙身上落到休息室门口抿着唇的季予南身上,威严的道:“怎么说结婚都是大事,我作为父亲不到场,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说完,他没有理会时笙,迈开步子朝着那道欣长冷清的身影走过去。
眼里噙着一丝讽刺的冷笑。
想结婚?
他不同意,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时笙的手慢慢伸进包里……
走道上除了他们,还有几个过来上洗手间的宾客,见季家父子气氛怪异,纷纷停下来观看。
一切都好像是按了慢放键的画面。
时笙握住冰冷的刀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及周围的窃窃私语在耳边回荡。
她眨了下眼睛,看着季时亦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时笙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每分每秒对她而言都是种折磨。
如果没办法将那些丑陋的真相公诸于世,那就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她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周围很静。
像死亡前最后的宁静。
擦身而过时——
时笙抽手。
包里的水果刀也被她带了出来。
刀刃映着灯光,明晃晃的刺入了有些人的眼睛!
画面静止,随之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响起——
时笙手里的刀尖已经准确无误的扎进了季时亦的腰侧。
只入寸许,剩下的刀刃被一只大手握住,再不能进去分毫。
滴答,滴答。
她似乎听见鲜红而粘稠的血液滴落在纯色地毯上的声音。
下一秒。
像某种指令被解除,尖叫声此起彼伏,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是那些看热闹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四处逃窜。
守在走道各个角落的保镖已经训练有素的将人截住,控制了混乱的场面。
时笙双手握着刀柄,手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她的视线顺着那只染血的手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