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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的烟火完全盖住了。
楼里其他屋子正在看烟火的姑娘，忍不住扭头。疑惑。
“刚刚你们有没有听到尖叫声？”
“哪有什么尖叫声，是烟火啦。”
“就是，你想什么呢，赶紧看烟火，待会儿要没了。”
从外面看，红袖阁依然热闹，淫声浪语，灯火幢幢，客人络绎不绝。
根本没人发现某间屋子里正躺着浑身流血的尸体。
直至失去呼吸，那双眼睛都惊恐地睁着，死不瞑目。
凉京，少卿府。
夜空炸响烟火，五颜六色，透过窗户，给屋里染上彩色。
因为这一声响，江南被抽走的神魂突然归位一般，忙不迭松开缠在身上的李梦柯。
他出手如电，指尖点在女人纤瘦的脖颈上。
李梦柯瘫软在他怀里，瞪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死死地盯着他。
江南却不管这些，把她扶着坐在椅子上，又跑去翻箱倒柜，不知从哪里翻出个玉瓶，急忙倒出一粒药丸。
他三两步回到李梦柯身前，一手钳住她的下巴，一手将药丸塞进她嘴里，面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郡主，快点吃下去。”
眼看着她把药丸吞下去，他才松了口气。
可对上她委屈又难过的眼睛，只觉自己干了十恶不赦的事，不敢再看她。
他从柜子里翻出宽大的袍子，将她兜头捂个严实，又把人塞进去。
他需要冷静冷静。
江南这才走出屋子，已经一身的热汗，大步流星走到水井旁，顾不上刺骨的冰冷，把水往身上浇。
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颤，他忍住刺骨的寒意，哆嗦着青紫的嘴唇，决定明天把江胥给宰了。
砰——
不远处的夜空绽放绝美的烟火，耀眼，闪亮。
江南抬头看过去，却倏然看到两条黑影闪过，身形一怔。
恍惚以为是眼花了，定睛细看，更多的黑影从天而降，好似夜幕中的雨，裹挟凌厉的寒气。
有杀气！
江南反应极快，随手从地上抄起个舀水的瓢，挡住黑衣人射出的一剑。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剑芒如星，在夜色中闪着冷光，不停地刺向身体各处。
江南左冲右突，肋下被长剑划开，溅起一蓬血雾。
他低呼一声，闪身躲避，旋身而落。
衣袍翻飞间，又杀了个回旋，躲过身前左右，却躲不过背后偷袭。
右臂一阵剧痛，连同衣服在内，被长剑砍掉，干净利落，鲜血喷涌而出。
江胥额头冷汗直冒，硬是咬着牙，看都没看地上的断臂，只愤恨地瞪着黑衣人，声音沙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间刀光剑影，纷繁错落，浓重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
冷风刺骨，少卿府里响起高低不一的哀嚎声，又被烟火的爆炸声遮掩，宛如人间地狱。
血光鲜艳，如同潺潺流淌的红色溪水，仄仄的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