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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都笑了起来。
扶罗韩拍着腿说道:“是那个臭小子?毛手毛脚的该打!”扶罗韩比步度根大了几岁,虽然是同一个父亲,但因为是女奴所生,所以血脉上比步度根差了一些。
“那么,大王,这一次联盟的事情……”柯比能的使者说道。
“嗯,我知道了……”步度根挥了挥手,“你先下去休息,到时候再找你……”
“这……”柯比能的使者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好抚胸行了一礼,退了下去,“谨遵大王之意……”
步度根转身回到了上首,重新坐了下来。
“你们觉得怎么样?”步度根说道。
“我看可以!可以!”一个鲜卑大臣盯着那堆金银财宝,眼珠子都拔不出来了。
贪财的家伙……
步度根目光掠过了这个人,瞄向下一个。
“大王名号,柯比能这个家伙之前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呵呵……这一次联军也不是不行,主要是以谁为主要定下来,要不然以后还是麻烦……”另外一个鲜卑大臣说道。
嗯,这才是老重的人么……
“大王,前一段时间,北部的人也有提过南下,不过他们是说要去攻阴山……”
“阴山有什么好的……穷鬼一堆……阴山没有多少钱财,只有在那个什么汉人平阳才多!太远了些!再说阴山那个什么征西也不好惹,扎手得很,还不如跟着柯比能去东面……”
“跟着?”
“啊?带着,带着……嗨,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
“话是你说的,我又没逼你说……怎么,在大王面前说不得了?”
“好了!都闭嘴!”步度根沉声喝道,然后伸手指了指扶罗韩,“你说说看!”
扶罗韩看了看步度根的脸色,说道:“柯比能一直以来都对大王不服……这一次难得低头,我觉得么,倒是可以试一试,一来可以让柯比能看看我们实力也不差,万一真的能攻入汉地,我们也可以获取些物资人口,不至于被柯比能独占,二来么也可以找个机会削减一下柯比能的人马……”
步度根点点头。
这才像话么……
“好,就这么定了!”步度根拍板说道,“那就由你带本部人马……我再给你加上三千,汇集柯比能,一同南下!”
………………………………
上天似乎总是平衡的,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悲伤。
雒阳城一夜暴动,对于大汉王朝来说,不亚于才刚要爬起来的时候,就猛的又遭受了一次重击。
后世的科学家,嗯,或许未必是科学家,而是各种闲的蛋疼的家伙曾经做过各种猴子的实验,其中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有的干脆就是营销员自己模拟出来的,比如最出名的湿猴实验。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当人试图站起来,结果一次次都被打趴下之后,有些人就会习惯趴着了,而有些人则是越挫越勇。
至于自己会是哪一种人,刘协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却伤得很痛。
宫城,刘协走上了望台,静静的看着宫墙之外的雒阳城。
城中黑烟虽然已经大部分散去,但是街道当中依旧是来来往往的兵卒,萧杀的氛围让原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雒阳城更显得凄凉。
刘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望台上的风比较大的愿因,刘协的身躯微微的有些发抖……
过了一会儿,皇后来了,给刘协带来了一件大氅,轻轻的披在刘协身上。
“陛下……”
刘协低下头,看着皇后也微微颤抖的手。
皇后伏寿给刘协系上了大氅的带子,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陛下……我们……不会有事吧?我父亲……他们……不会有事吧?”
刘协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
再那一夜的慌乱之后,皇宫就被封锁了起来,信息全数断绝。
“……”伏寿也沉默了下来,轻轻的扯着刘协的衣袍,低头不语。
“朕……咳咳……”刘协的嗓音有些干涸,咳嗽了两声之后继续缓缓的说道,“兴平二年,兖青大蝗,遮天蔽日……晏平元年,徐扬大震,海河倒灌……晏平二年,冬日落雷,日月变色……朕竟是如此不肖,引上苍震怒……”
“陛下……”伏寿摇着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说不是刘协的过错,都是大臣的错?但是大臣也包括了她的父亲啊……
这一次要架空吕布,不是伏氏和刘协商议确定的么,导致现在的局面,又应该算是谁的过错?
天灾人祸,人祸更甚于天灾……
刘协轻轻的笑了笑:“朕曾以为……贼子总是少的,忠臣总是多的……朕以社稷国事托付他人,可笑啊……我大汉养士三四百年,如今养出了一些什么啊……”
“陛下!”伏寿有些急了,紧紧的拽着刘协的衣袖。
刘协轻轻的拍拍伏寿的手,说道:“伏公……是忠臣……不过,不是所有大臣都能像伏公一样……这些人,治国理政未必在行,争权夺利倒是个个不差!对权谋人心,用得比谁都好,呵呵……一个个在朕面前装忠臣良将!勾心斗角!推诿权衡!争权夺利!”
伏寿的心刚刚放下去些,却又提了起来,连忙说道:“陛下,小心隔墙有耳……”
“嗯……”刘协点点头,微微笑了笑,只是笑容之中难免透出些凄凉来,“朕乃大汉皇帝……却要小心隔墙有耳……呵呵,呵呵……”
“……”伏寿沉默半响,才缓缓的说道,“陛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朕……朕不知道……”刘协缓缓的说着,“但是朕知道了一件事情……”
刘协缓缓的将手放在望台凭栏之上,用力抓紧,手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没有人可以托付……没有人!”刘协望着远方,语气当中带着几分的决然,“这大汉江山……这大汉子民……朕的江山……朕的子民……不能再让这些人肆意糟蹋……”
望台的凭栏是寒冷的,凉意渗透进了手中,刘协的身体微微的战栗着,不知道是因为这寒冷,还是因为体内的热血翻腾……
伏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刘协的肩上。
这一年,这一天。
刘协十六,伏寿十七,弱弱小小的两个人相互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