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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小王喜欢用香,平日里也是会随身佩戴香囊的,这东西这几日自然就一直随身戴着了。”
背后之人将他的习惯甚至都摸透了,沿着他的习惯入手,既不刻意,成算又大。
长宁伯夫人已经心虚的拿眼睛盯地面了,一语不发。
韦妈妈更是心绪不宁,跪在那,使劲的攥着衣角,也是半天不吭声。
梁晋并不逼问她们,跟萧昀交代完,就抬头冲门口的杨枫努努嘴:“人带来了吗?”
众人循声看去,全都困惑不已。
杨枫道:“已经带到了,此刻就在宫门之外候旨。”
梁晋转头问萧昀:“小王想带两个人证进殿问话,不知可否?”
“准!”萧昀点头。
杨枫拱手退出去。
殿内众人都不再说话,只一语不发的等着。
这里来回宫门一趟不近,一直过了快两刻钟,杨枫才带着宫里的侍卫押了三个人进来。”
两个年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个肯定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年纪小的一个看打扮就是个普通店铺伙计,年长的两个,一个身材清瘦穿着体面,一看就知道是家底殷实的平民,另一个身材略壮硕些的则是仆从打扮。
长宁伯夫人和韦妈妈一看见这人,脸色就又齐齐的更白了三分,几乎跪不住。
从事发这前后才一个时辰左右,就算梁晋的反应快马上去查,也没可能顺藤摸瓜查的这么快啊……
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正在惊疑不定间,三个人已经齐齐跪在了殿外,惶恐道:“小民见过皇上,请各位贵人安。”
萧昀没说话。
梁晋看过去一眼,闲闲的问道:“你们谁是博古斋的掌柜?”
“小人江中,正是博古斋的掌柜。”清瘦的男人回话,诚惶诚恐的还是半点不敢逾矩抬头。
梁晋把自己手里的香囊也扔过去,杨枫接在手里,和他收着的那个一起放在了门槛上。
梁晋问:“这两个东西可是你店里卖出的?”
江中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否认:“回禀贵人,小人店里没见过这两件东西。”
这种东西,极为罕见,是不是店里出来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梁晋也不多问,转而又冲跪在他身边的伙计努努嘴:“东西是你卖给本宫的,当时你签字画押的单据我还没扔呢,你怎么说?”
梁晋平时看着没什么正经,实际上他虽出身皇族,却跟三教九流混迹的时间最长,对各种下三滥的伎俩都最是敏感。
当时这伙计力荐他买银香囊,那东西他确实是看上眼了,就没含糊,只是给银子的时候戏称怕买到假货,当场写了个单据,让伙计按了手印,说要留个凭证。
伙计的目的就只是要把香囊卖给他,看他那样也只当是个突发奇想的纨绔,就按了手印了。
结果吧——
当天夜里沉香别院的人就把他绑了去,当着梁晋的面一顿揍。
对方也不问话,就是按住他一顿好打,他被打得莫名其妙,而且他本来就是谋财的,不至于豁出命去啊,所以就把事情给招了。
梁晋没为难他,也没要他再签字画押,就把他给放了。
他当时回去就想偷摸的去找长宁伯府当初交代他事儿的王管事,结果偷摸的刚出了家门就又被黑暗中冲出来的人一顿揍,直接把他打得退回门里去了。
之后的几天他惶惶不安,又试着往常伯府去了两次,可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都是不等走出巷子口就被人按住一顿揍。
他们打人还不打脸,也没给他打出什么内伤来,可是吧——
那是真疼啊!
所以,他也就认命放弃了。
直到今天,突然就被人给拖来了宫里。
这伙计也是真怕了南梁来的这个纨绔了,此时偷偷抬眸看见他那一张带笑的脸就想哭,二话不说的就磕头道:“殿下,贵人,小的不是已经给您磕头赔罪了吗?是小的一时贪心想岔了,被猪油蒙了心,这才诓您的。这银香囊不是店里的,是长宁伯府的王管事拿来,他又给小的看了您的画像,让小的无论如何也要把东西卖给您的。他给了小的一百两,还说如果有人找小人查问,就让小的说是卖了一对儿给您,他还许诺,下个月初五再去找我,再给我一百两的。”
事情定在今天,再怎么样到下个月初也一切了结,尘埃落定了。
长宁伯夫人和韦妈妈目瞪口呆。
她们一直以为自己计划顺利,所以剩下的这几天就一门心思的在想着怎么把武昙这边的事也做成了,谁曾想——
在梁晋那早就露馅了,已经被人暗中盯上了。
那个一起被抓来的王管事就更不用说了,当时让他办完了事之后韦妈妈就安排他去庄子上暂避了,事实上他刚出城就被人套了麻袋给绑回来了,这几天一直被关着。
现在东窗事发,每一个环节都被梁晋卡住了抓在手里,真是怎么都不可能绕过去了。
梁晋又看向了王管事:“那么你呢?你又怎么说?”
王管事和另外两人不同,他是伯府的人,卖身契捏在长宁伯夫人手里,卖主是有压力的,所以就支支吾吾纠结不已的偷偷去瞄韦妈妈。
长宁伯夫人一看要露馅,直接就怒了,三两下爬起来,指着他大骂:“吃里扒外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她自己就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再“反水”也不过就是让人看场笑话,说话早就没了可信度了,可是设计武昙那一件事都已经叫她焦头烂额了,何况又加上梁晋这一笔,她是真的承受不起。
“夫人!”王管事一看她要弃车保帅,当场就慌了,“不是我,是韦妈妈让……”
他其实并不知道长宁伯夫人主仆究竟在谋算什么,只是听韦妈妈的吩咐去办事了而已,可是现在他被关了几天,本来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现在又被提进宫里来问这事儿,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又哪里敢担?
长宁伯夫人威吓不成,眼见着他当面攀咬,心里已经瞬间又凉了一截。
正头脑发晕有点站不住的时候,韦妈妈突然心一横,伸手就开始往自己脸上扇巴掌,一面涕泪横流的嚎啕:“夫人,奴婢该死,事情是奴婢做的,我……我该死,您处置我吧!”
长宁伯夫人虽然和她主仆一场,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
她也不是完全的无知,高门大户的后宅里,主仆之间翻脸互揭疮疤的事多了去了,她是真没有想到韦妈妈会把事情全部揽下了,震惊之余,又是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题外话------
明天有点事早上要出门一趟,二更就不补了,宝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