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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讪,武昙已经一针见血的开口:“你找我有事?”
语气慵懒,神态之间更是明显的带了审视和打量。
她这态度——
分明是敌意满满,很不友好。
德阳公主有点意外,明明上回在宫里见到她还是有说有笑一团和气的……
“看见皇婶一个人在这,怕您无聊,就过来陪您说说话了。”德阳公主实在有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脸上表情僵硬了一瞬又很快调整好,径自绕过石桌走过来,弯身想要坐在离武昙最近的一个凳子上。
武昙借故舒活筋骨,抬起一条腿就把脚搭在了那尊石凳上。
德阳公主的动作到一半,脸上的面具再次完全僵硬冻结在脸上。
她终于确定,她刚才觉得武昙语气很冲不是错觉,对方这是真的在针对她。
她暗暗咬牙,亭子外面的路上不时就会有人经过,她也不想让自己难堪,就顺势后退,坐在了稍远的凳子上。
武昙等她直起腰看过来,就又冲她跳高了一边的眉毛,淡声道:“我愿意一个人呆着,不想跟不相干的人说废话,你要是有事找我的话就长话短说,没正事的话就找别人玩去吧。”
德阳公主捏着袖口,勉强忍住了不断想要蹙起的眉头,脸上僵硬的维持着那个笑容已经有点保持不住。
武昙都明言赶人了,她知道自己迂回套近乎的那一套说辞已经毫无用武之地,于是咬了下嘴唇,支支吾吾道:“皇婶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虽然我来得可能不是时候,但事情毕竟是被我遇上了,咱们到底都是一家人,我才……过来寻您的。”
她这一看就是个挑拨离间和撒谎的惯犯,可以有条不紊的把前奏拉的很长来吊人胃口。
但可惜武昙完全不吃她这一套,在她纠结目光的注视下还稳如泰山的坐着,半点询问的意思也没有。
气氛一度尴尬。
德阳公主就算准备充分,这时候也有点稳不住了,于是心一横就自顾往下说:“皇婶知不知道,今天一早南梁的使臣就进宫面圣了,皇兄和他们在御书房密谈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刚才我过来御花园的路上才看见他回寝宫更衣。我看他像是生了很大的气,脸色很是不好,担心他会身体不适,就想跟过去探望,结果却听他在寝宫里发脾气,还叫人马上把皇叔叫过去。皇婶您知道的,皇叔是长辈,皇兄对他一向都很敬重,我从没见他这样疾言厉色又对皇叔出言不逊的场面,当时就吓了一跳,没敢进去……今天是有外人在的大场合,若是闹出什么动静来,怕是不大好看,所以我赶过来找皇婶,想问皇婶你是不是……”
武昙耐着性子听她几次欲言又止的把一席话说完,然后侧目给立在旁边的青瓷使眼色:“那你就走一趟过去陛下那边看看吧,若是王爷在,就马上把他带过来,说我有事找他。”
青瓷唇角讥诮的勾了下,看了德阳公主一眼转身就走:“是!”
德阳公主费了这么一般工夫,可不是为了引一个丫鬟去见萧昀的,她是万没想到自己都把事情编排的那么夸张了,武昙居然会完全的无动于衷,目瞪口呆之余就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
而等她终于克服情绪回过神来的时候,青瓷已经离开亭子走远了。
本来站得离武昙稍微远一点的蓝釉已经挪过来,顶替了她方才的位置,一尊门神一样站在了武昙的身后。
德阳公主看着气定神闲靠在栏杆上晒太阳武昙,努力的吞咽了一下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接再厉:“皇兄刚才的脾气真的很大,看那个样子,我很怕等皇叔过去了他们会起冲突,毕竟……皇叔的脾气也不怎么好,皇婶你只叫一个丫头过去怕是拦不住了,您不亲自过去看看吗?”
武昙看着她拙劣的表演,无动于衷的挥挥手:“那是你见识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皇叔跟咱们陛下的叔侄感情亲厚,好着呢,在政事上各抒己见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情况多了去了,光是我在场就见过好几次,吵就吵呗,就你说的,横竖都是一家人。”
德阳被她用原话顶回去,噎得脸都红了。
萧樾和萧昀之间不对付,满朝皆知,两人更是时常就会起争执,只不过基本都是支开人或者关上门的,宫人们只知道是又掐起来了,但具体为什么掐的就全不知情了。
德阳满以为萧樾和萧昀当面冲突是很大的事了,一定会刺激的武昙方寸大乱,没曾想她这个六皇婶是个奇葩,居然觉得身为臣子的萧樾和萧昀掐架都是家常便饭……
武昙一副大而化之的模样。
她坐在对面,嘴巴张了张,明明准备充分,这时候却居然捉襟见肘,完全不知道这场戏该怎么唱下去了。
场面正要再度陷入僵局,亭子外面突然又一个宫女快步走了过来。
守在外面的德阳的那些宫女居然没拦她,她一边快步往亭子里走一边笑道:“公主原来您在这里啊,让奴婢好找,早上您说要戴的那套头面奴婢终于给您翻出来了,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咱们赶紧回去换了。”
这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带着德阳公主在御花园尾随偷窥萧昀和武昙的那一个。
德阳公主今天引武昙去萧昀寝宫会面的主意本来就是她出的,可现在她突然跑过来,却居然是半路来搅局的?
刚才她人不在这里,显然并不知道德阳没能说服武昙中计,却在这时候跳出来要终止这个计划?
德阳公主心中狐疑不已,眼神都明显的透出几分困惑,一直坐着没动。
那宫女笑吟吟的走进来,大大方方的给武昙行礼:“见过晟王妃。”
武昙懒洋洋的没动也没理她。
她倒是神态自若,伸手就去搀扶德阳,一边再解释:“那套头面原来是上次整理库房的时候被黄嬷嬷放到库房去了,还压在了一个放在角落的箱子里,奴婢给您找出来了,确实是那套才更配公主您今天这身衣裳,时间还来得及,回去奴婢给您换上?”
德阳公主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她握住对方手臂的时候使劲用力抓了一把。
德阳公主吃痛,这才猛地惊醒,被她带起身。
武昙没中计,她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甘心,但是再待下去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也是就只能强打精神和武昙告辞:“既然皇婶嫌我吵闹,那正好我也有事,就不陪您了。”
武昙略点了下头,算是个回应。
亭子里德阳的两个宫女也给武昙行了礼,就拥簇着她先行离开了。
德阳公主魂不守舍,就是被后来过来的那个宫女给拖走的,从背后看,脚步都有点蹒跚和混乱。
武昙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背影在看,却见那宫女突然半回过头来,目光极为隐晦又极深刻的瞧了她一眼。
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太快,她瞬间没太捕捉得透,但却清楚的注意到对方唇角满是恶意上扬的一个弧度。
“嘶……”盯着那主仆一行仓皇逃离一般的背影,武昙眯着眼睛不禁沉吟,她转头问蓝釉,“之前说设计谢明宜和王修苒的事极有可能是有人利用德阳下的手,王爷让你们盯德阳也盯好久了,还没摸到更深的线索么?在她身边撺掇事的,就是这个丫头?”
彼时蓝釉也正警惕的盯着那丫头的背影在看,很显然,对方最后那诡异的一眼回眸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思绪被打断,蓝釉立刻回神:“宫里的眼线确实一直有在盯德阳公主,但是没有可疑的外人和她身边的几个心腹接触过,刚才的这个宫女……只是个二等宫女,只很少的几次才会陪在她身边的,至少明面上迄今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
“不过……”她说着,就也立刻正色起来,慎重的补充:“刚才那一眼她是故意的吧?这么看……这个宫女确实有问题?”
故意拿眼神引诱?她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想做什么?
武昙是到这时候才对德阳公主今日的作为有了几分兴趣,她拍拍裙子起身,笑道:“既然确定有问题,那就跟过去看看吧,也不枉费她们主仆这么卖力的演出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