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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听到小丫头这么一说,连忙左看看右看看,再给她比个嘘:“这话你要是让贺荆山听见,回头保准吃醋。”
小翠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偷偷跟着她笑。
分完钱,阿福才开始收拾医匣:“走了,继续给官家扎针去。”
到点了,来活了。
两人一同刚出了房间,就看到太子正在院中站着,好像就是专门等着阿福一样。
想到自己把苏侧妃给搞进天牢了,阿福小手紧张地扒拉扒拉自己的裙摆,才慢吞吞过去。
“民女见过殿下。”
阿福数清楚自己离李承宴的步数,还有十好几步,就稳稳停住自己的绣花鞋。
她今天的绣花鞋也是宫里特制的,顶端插着两颗圆滚滚的珍珠,这会刚好露在裙摆外头。
李承宴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数秒,就在阿福以为他不打算开口的时候,才悠悠道:“赵女医好本事。”
啊?她的本事...
她本事确实挺多的。
就是她感觉太子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几句话,就把安贵妃和苏侧妃送进了天牢。”
李承宴饶有兴味看着她,“我真是小瞧了你。”
就知道没什么好话,阿福暗暗吐槽,然后两只小手乖乖勾在一起:“殿下,民女也是实话实说,毕竟瞒着一点,就是欺君之罪呀,要是民女知道什么,也会如实给殿下说的。”
“哦?”
李承宴嗤笑一声,一双桃花眼挑着,布满桃色,“那赵女医知不知道,昨日进了东宫那个小贼是谁呢?”
阿福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使劲摇了两下头,眼神真挚:“这个民女怎么知道呀,民女那会在宫外呢。”
听到她的回答,李承宴的笑容又慢慢冷凝下来,眼里仿若倒映着寒潭冷月,“赵女医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知道什么呀?
阿福感觉自己快听不懂这太子的话了,不过她本来也经常听不懂。
不光是她不懂,别人也不懂,不然就不会有传言说,太子性格多变了。
阿福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什么都不知道,挺好。”
李承宴再一次开口,像是倦了,浓密纤长的睫毛帘子微微颤动,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阿福不知怎么的,就从他这一句中分明听出一些落寞来。
不过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瞬,她就飞速打断,他可是堂堂大齐的太子,皇帝独宠的皇子,明着定下的皇位继承人,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更是万人之上。
他有什么好落寞的。
自己还没落寞被逮到这里要受相思之苦呢。
那也只是一瞬而已,李承宴转身离去,高束的墨发发丝在空中飞舞,如同绝美的彼岸花丝。
秋风拂过落叶,一片两片旋转又坠落,被踩于足下,碾进泥里,泯灭岁月之中。
阿福怔怔看了一会他的背影,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做太子,应该很累吧。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个想法只是出来了一瞬,她就使劲摇了摇脑袋。
得嘞,再不赶着去皇帝那,又要迟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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