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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楼安当先跳下马车,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人后才示意月玦下来。
“公主如此谨慎,倒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过街老鼠。”
她知道他是因为她心情压抑,才故意说些玩笑的话来逗她,可现在她心头乱麻实在疏解不开。
“师兄这次是为了帮我,也是帮你拿到血灵芝才受伤,我知道你二人有过节,然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气他,或者是挑衅他,暂且容忍他好不好?”
“我从未想过与他有过节,也从未真心想过与他作对,我想他也是如此。
所以公主放心。”
秦楼安点点头,二人一同进了紫云宫。
此时宫院中正有人在清理着地上的血迹,二人相视一眼面色凝重,轻声进了雪子耽歇息的地方。
淡紫纱帐中,雪子耽安安静静得阖目躺着,平日里的一身紫袍换下,只着一身洁白的中衣,盖在棉被里只露一抹肩颈。
月玦拂开帐帘,失了许多血的人面无半点红润,靠在身侧的右手也被包扎的严严实实。
秦楼安碰了碰月玦肩,小声说道:“他胸口中了一剑,也不知我师父有没有为他好好包扎,或者有没有内伤,你替他看一下吧,我到外面等你。”
月玦敛目应下,秦楼安出了房将门关上。
看了雪子耽片刻,眉宇间那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他确定,两双紫瞳之间必定有莫大关联。
他是师父的什么人?
总不能是亲生儿子?
若是师父的儿子,雪机子又怎会容他活在世上,甚至还收为徒弟?
琢磨了片刻,月玦坐了床沿伸手去把脉。
“嗯?”
还未碰到他的手腕,那只裹缠着白纱的手竟突然抬起故意避开他。
抬眸看去,一双微睁的紫瞳正幽幽看着他,还带着几分警惕。
“放心,我并非趁人之危,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你没必要如此看着我。”
“出去。”
雪子耽淡淡一声,朝里偏过头。
对于雪子耽冷漠的拒绝,月玦也并不觉得意外,若他欣然接受他的好意,那才是奇怪。
他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若非是她交代的事,现在他便当真出去了。
察觉到月玦又要为他把脉,雪子耽再次收手躲过,偏过头来不悦得看他。
“出去,听不懂吗?”
“血灵芝的事,谢了。”
雪子耽闻言眉头微攒,重又偏过头去。
“不需要,我也不是为你。
你也没必要因此为我查看伤势,我没事。”
雪子耽的声音无力沙哑,透着强烈的拒绝。
“我查看你的伤势,也不是为了你。”
月玦伸手把了他的手腕,他却像个生了病不肯喝药的孩童一般,开始剧烈得反抗。
怕他伤口出血,月玦无奈将他放开,站起身看着他。
“闹什么?挣扎得比杀你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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