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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此做自然是为了给司马青鸿分散火力争取时间,让他护着他与谢白鹤最后的血脉出逃皇宫。
可问题是,被委以重任的司马青鸿会那么蠢?
当时的蒙括,虽是她祖辈手下的一员骁将,可对大萧皇室来说却是外臣,根本没有接触皇亲贵胄的机会,更惶提见过年幼的太子与谢白鹤的儿子。
听他言语中,他虽然知道萧亭有个太子,而他认出这个小太子,全凭一个绣着金龙的襁褓。
而认出谢白鹤的儿子,则更是他纯粹凭借着萧亭对谢白鹤的重视,凭空猜测出来的。
且不说司马青鸿是否蠢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将小太子用象征皇室身份的金龙襁褓包裹在身上。
可谢白鹤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会不知道西门有人拦阻?会允许司马青鸿做出那样的蠢事?
那个明晃晃的金龙襁褓,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故意混淆视听的障眼法。她十之八九可以肯定,当时司马青鸿抱在怀里的,绝对不是萧亭的太子。
不说是蒙括,就算是当时她的祖辈秦政,以及同样煊赫一时的代战,恐也未曾亲眼见过小太子与谢白鹤的儿子。
所以就算蒙括将两个死婴奉上去,他们也分不清这两个襁褓中冰凉的幼小尸体,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太子与谢氏之子,只能蒙括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对于那个身着萧骑营首领军袍,却又没有头颅的将军,就更无法断定是不是真的司马青鸿了。
“蒙老将军,不知你是为什么你断定当年你所看到的死婴以及那具无头的尸体,就是小太子和司马青鸿?”秦楼安目光清冷,看向藤椅上的人。
蒙括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到令人闻之发堵的声音。他抬了抬头,说道:“先帝...先帝将两个死婴给青鸾皇后看过...”
秦楼安双目兀然一亮,原来当年她的祖辈也并非完全相信蒙括,只是青鸾皇后难道就可信吗?
虽然蒙括只说先帝将两个死婴给青鸾皇后看,并没有说青鸾皇后看到之后的事情。
不过秦楼安却已能猜到结果,她必定做了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话,让先帝相信那就是她的儿子。
在秦楼安看来,青鸾皇后比之蒙括更不可信。
试想她若看到那两个死婴中并没有她的亲生骨肉,那她必定能猜到真正的太子已经逃出生天。她何不承认这两个死婴中有她的儿子,好让先帝更加相信,萧氏皇族血脉已彻底断绝。
她的祖辈秦政迷恋青鸾皇后,对她的话必定是情不自禁就选择了相信。
当时的情况,也不得不选择相信。
虽然败亡前的大萧已是日落西山,可心向萧亭的人依旧很多,他们既不归依于他们秦氏,也不依附于代家。纵是再文过饰非,他们秦氏的江山也确确实实是篡夺来的,这些心向萧亭的人,大臣可以杀光夷族,然万民岂可一应杀光?
这些人虽一时成不了气候,可难保日后不会。
所以干脆就让这些人知道,大萧皇室已经彻底断绝。没了主心骨没了希望,他们做再多反抗又有何用?又为了谁?何不老老实实做西风的子民?
可如今看来,谢白鹤一族血脉未断,大萧皇室亦有可能未曾断绝,且极有可能,就在她身边。
想到那个身骑赤虬,一身银甲,她也曾一度以为是她年少惊鸿的少年,秦楼安心里怅然愁苦,唇角却浮上一抹甚是清淡的笑。
这一刻,她似乎找到了司马赋及一直疏远冷落她的原因,似乎知道了他为何奢侈到连朋友的位置都不愿意分给她一个。
原来,他们极有可能,生来便是敌人。
若他真是萧亭的后人,或者是司马青鸿的后人,那他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会不会想过杀她?
无论是谢荀还是司马赋及,他们都有无数次机会杀她,可他们却没有下手。
是因为她不值当他们动手?
还是因为他们与她的相处中,还有几分真心?
秦楼安站起身,看了眼依旧失神麻木的蒙括。
她已没有心思与力气去计较当初他是故意放走司马青鸿,还是当真被蒙骗过去,也不想再计较他是否称得上护国公之位。
纵是将所有无上的功勋荣誉都加冕在他身上,他又能享受的了多久?
秦楼安默默走出蒙府,如今司马赋及的身份虽然依旧未确定,到底是不是前朝余孽也并非实锤之事,可她若想知道明确的答案,已并非一件难事。
只要问一个人,一个她极为亲密的人。
她相信月玦一定知道,可是她若将这个问题当面问出口,他们之间还能再如以往那般亲密吗?
如此算来,这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秦楼安从蒙括府中出来后哪里都没有去,往自己的府上走。她感觉全身全心都疲累不堪,像从泥泞的深渊中折腾了许久,直到筋疲力尽放弃挣扎。
可当她回到她的公主府时,精神却为之一振。
她刚到府门口,便看到佑德满脸喜气从她府中出来。看到她后兴冲冲的跑到她面前,说道:“哎呦公主您这是去哪里了,大喜大喜啊!”
秦楼安实在想不出来,现在对她来说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大喜...突然,她脑中光芒一闪,心中颓废顿时烟消云散,莫非是?
“佑德公公,到底是何大喜?莫非是我父皇派公公前来...将血灵芝送给月玦?”
秦楼安双眼放光紧抓了佑德两腕,他哎呦一声叫了声疼,脸上得笑容却丝毫未减半分,他点头笑道:“公主果然是聪慧无比啊,皇上可不就是派老奴来送血灵芝给玦太子的嘛公主?”
佑德话还没说完,秦楼安满面荣光跑进了府中。原本她以为她父皇在经过权衡之后,不会选择救月玦,没想到父皇竟然救了!
这对她而言,确实是大喜!
万千之喜!
她跑到流光院,气喘吁吁冲进屋里,正见月玦半卧在榻上,雪白宽大的衣衫披在他身上,柔顺的雪缎垂落榻边,使得他身肩有几分料峭的清瘦。
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端在他手中,他那骨廓分明的手腕,像是要承受不住那盈盈一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