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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老将军等人要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
如此一来,他再稍加拉拢收买人心,相信原先效忠于秦昊的臣子中,必有倒戈投入他麾下之人。
“不过…”代衡笑着的脸突然又沉下去。
“长琴先生,今晚的岁宴若是专为本王设的鸿门宴,尚不等本王为众臣讨要公道,秦昊便将本王拿下乱刀斩杀,那谁又来替本王讨公道?”
“王爷这几日被困在府里,难道不知道原先编入金吾卫的定危军已被重新抽离,被秦昊派去接替龙武卫守卫四城门了吗?”
“什么?!”代衡啪得一声拍案站起,这件事他倒还真不曾听说。
在屋中笃笃踱了几步后,他突然停下,阴鸷着一张脸说道:“龙武卫中的各个军官将领皆已被本王买通,本王还指望起事之时他们放本王的大军入城,将十万中央禁军阻在城外,好让本王来个瓮中捉鳖一举拿下秦昊!如今被替换成定危军…这可如何是好?!”
“这如何不好啊?”
长琴甚是愉悦欣慰地笑了,他背对着代衡,狐眸微扬,目光沉静中透着丝缕精明的算计。
“王爷,您只在意现下守卫洛城四门的定危军,却忽视了如今守在皇宫中的是谁。”
长琴转过身去看着代衡。
“如今龙武卫接替定危军与金吾卫一同驻守皇宫,这无异于将王爷您的刀插在秦昊的后院里。如果今晚岁宴上秦昊真的要对王爷不利,您只要一声令下,龙武卫便可立时包围皇宫。王爷,您有恃无恐,这宴会纵是鸿门宴,您也可放心赴得。”
代衡闻言盯看着长琴沉吟片刻,他心里钻出个可怕的想法,既然如今龙武卫已经插入皇宫,今晚何不干脆直接起事拿下秦昊?
长琴将代衡面上紧绷的神情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毫不留情的上去泼了盆冷水。
“王爷,莫要将秦昊想的那么好对付,今晚不可起事。”
·
秦楼安再次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时,已是下晌未时时分,一睁眼,还是天青色的帐子。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唇瓣,依稀还能感觉到月玦带着丝丝凉意的柔软的嘴唇。
在她仰倒在榻上被他亲的七荤八素只觉天旋地转之时,他轻轻附在她耳边告诉她,他要离开一会,要去乐府顶替一个弹箜篌的乐师。
她知道他是想见她父皇,可他完全没必要如此,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他去找她父皇对峙。
这次她父皇对他做的事,她姓秦,她身为她父皇的公主都觉难以忍受,他竟可以忍。
他宽慰她,身为一国之君,为国之大体着想,她父皇并未做错。若真说有错,便是太过低估了他,错信了人,她父皇真正能倚靠的并不是月扶沧,而是他。
随着月玦不在她身边的空落之感,再想起昨晚她从月玦口中知道的真相,心里百味杂陈,如压了石头一样沉重。
对于她迫不及待督促他喝下毒药之事,他只字都不曾怪罪他,甚至不要她放在心上。可那单薄的一句不知者不怪,又如何能让她释怀。
秦楼安拿过外衫穿上,出了门透透气,可她却在宫苑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原本以为她看错了,可当她走近那人些许,才发现她竟然真的是柳惜颜。
她怎么会在紫云宫中?
甚至说,她怎么还活着?
柳惜颜也发现了她,顿时如见了鬼一样扭过脸去便往左偏殿跑。
“站住!”
随着她一声沉呵,柳惜颜吓了一跳,收夹着肩膀颤抖着收住脚。
“见了本宫跑得这么快,看来柳姑娘的腿已经全好了啊。”
秦楼安很快绕到她面前,柳惜颜怯懦得朝她欠身一礼,“民女见过公主殿下,民女的腿已好的差不多了...”
眼前这张脸虽低敛着,亦能看出描画了薄淡到不着痕迹,却甚是精致妆容,净白的脸上在眼尾与鼻尖淡淡施了红粉,显得楚楚可怜,一张樱桃小口更是鲜艳欲滴,处处透着小心机。
秦楼安微微皱着眉,若是她这般打扮,不知月玦会作何感想?
在脑海中幻想了片刻后,一双凤眸重又转到柳惜颜身上,想起她先前欲对月玦图谋不轨之事,她心里腾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她这副打扮,不会是要勾引雪子耽吧?
正如此想着,前去送月玦去乐府的雪子耽刚好回来,柳惜颜见此忙跑进了左偏殿中,秦楼安看她一眼,亦没计较。
她能留在这里并不是她自己能说了算的,定是雪子耽同意了才行,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将她留在紫云宫中。
雪子耽很快走到她面前,然眼神却有些飘忽躲避。秦楼安知道他是因为先前他与他们师父一同以毒冒充血灵芝毒害月玦,觉得愧对于她。
“师兄,谢谢你。”
雪子耽飘忽的目光兀然间凝结在秦楼安身上,他不解的看了她片刻,紫瞳黯淡下去。
“何以言谢?”
该怪他才是。
秦楼安淡淡笑了笑,说道:“师兄,我知道,一定是你在毒药中动了手脚才保住月玦一条命。而且,那人头的事也多亏了师兄才能蒙混过关,我自然是要谢谢你啊。”
雪子耽依旧微颔着首垂眼不语,似是依旧不能释怀。
秦楼安上前一步,背着双手弯下腰,从下面偏着头抬眸看着他,笑道:“怎么了师兄,月玦都不曾怪你,你亦不曾对他有愧的样子,为何却像是你害得人是我一样啊?”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凤眸,雪子耽露了个浅浅的微笑,他扶着秦楼安的双肩将她扶直了身子,淡淡道:“你不曾怪我就好。”
“自然不会,师兄是最善良的人。不过——”
秦楼安想了想,收了笑严肃起来。
“不过善良也要分人才行,虽然不知道柳惜颜用了什么法子让师兄同意将她留下,然她并不是个单纯女子,甚至有些心术不正。所以师兄,你纵是善良纵是心软,不杀她便以足够了,又何必养在自己宫里?给些银子送出宫得了。”
想到昨晚柳惜颜的行径,雪子耽漠然片刻。
“她是师父留下来的。”
秦楼安一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没发出声音。
此时左偏殿的门缝中,一双妒火中烧的眼睛死死盯着宫苑中相对而站的二人。
柳惜颜虽然没听到二人之间得对话,然却能看到二人举止间甚是亲密,她似乎知道了昨晚雪子耽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不是她,亦不像她,为什么又是她!
占着月玦还不够,竟然还要脚踏两只船踩着雪子耽!
这就是堂堂暻姳公主做出的勾当吗!
秦楼安隐隐能感受到盯在她背上的两道不善目光,不过她懒得与她计较,与雪子耽说了些今晚宴会之事后,她便离开紫云宫去了她母后的昭阳殿。
时近酉时,简单梳妆打扮好的秦楼安,傍在皇后身侧一同登上凤銮,前往华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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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最后一个月了,大家都要好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