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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这样,你好好想一想再说话。”
代衡愈加不屑地大笑:“月玦,成王败寇,我代衡沦落至此也无话可说!但纵然我落入你手,我也绝不会让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这么得意!要杀要刮尽管放马过来,想让我签字盖章,痴心妄想!”
代衡说着,往举在他面前的书信上狠狠啐了一口,将白纸黑字的书信弄脏毁掉。
他得逞后得意到几近癫狂,大笑着要看月玦气急败坏。却不想,那人只淡淡扫了眼手中污秽不堪的纸张,指尖轻轻一分,书信就毫不留恋地掉落地上。
“早就料到王爷不肯好好配合,所以我提前备下了好多份,王爷既然不想签那一封,那不妨来看看这些。”
月玦说着,就如卖货的货郎一般,又拿出几封书信供代衡挑选,好像直到让他找到自己满意的为止:“王爷,其实比起秦昊,我还是更加佩服你一些。你事先虽然怀疑长琴,然再没有找到确切证据之前,至少不会随意倒戈往自己人身上捅刀。且就算现在你败了,成为我的阶下囚,也没有自丧尊严低声下气地来求我,这让我很是佩服。所以我也不打算用什么手段折磨你侮辱你,不会逼你帮我这个忙,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算是交换如何?”
月玦凑近代衡,在他耳边低声说了简短一句。
代衡闻言,浑身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月玦:“你适才所言,可当真?”
“自然当真,我现在没有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开玩笑。何况我找你帮这个忙,也只是为了天衣无缝,是上上之策。你若执意不肯,回头我模仿你的笔迹自己写上就是,这虽是下策,却也并非不可行。而王爷你却没有其他的选择,你只能信我。”
代衡望着月玦深静的眼睛直视了良久,最后,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垮下来,脸上露出一点转瞬即逝的释然笑意。
“解开绳索,我答应给你签,我的印信我也一直随身携带着,一并帮你盖。只是月玦,你要说到做到,不然,纵是我代衡化作厉鬼,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王爷尽管放心,我月玦绝不失信。”
营帐中早已备好笔墨,代衡将月玦铺在桌上的几封书信,皆亲笔写下自己的名姓,又加盖印章。
做完这些后,他已有些疲倦地靠坐在椅上。
“月玦,我代衡虽然败了,可我代家却不见得败。只要我一死,我代家兵马便会立即拥立我的庶弟代彻为主,他手中可还有十五万兵马。时至现在他迟迟未曾率军前来救援,只怕已然乘虚直入杀到洛城去了。洛城,危矣!西风,危矣!”
月玦慢条斯理将所有书信收好,看了眼阖目低笑的代衡,他慢慢说道:“不管今后这天下到底谁主沉浮,都已然与王爷无关了。瑁王爷,可否还要再看小王爷一眼?”
听到代朝祁,代衡眼皮猛得颤抖了一下,再睁开时,那双浑浊的眼里竟有些湿润之感。
他很累地撑着扶手站起身,对着月玦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多谢。”
“多谢。”
对于月玦的多谢,代衡愣了愣,想明白过后他抬起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走吧。”说着,他有些踉跄地朝帐外走去,帐外并排站着两人,一身墨绿披风盔甲的梁伯玉,一身艳红色石榴裙的楚广平,二人穿着皆是十分显眼,代衡却犹若未见,只仰着脸面看着方升起不久的太阳。
“太子殿下~”
见月玦随后出来,已久不作女子装扮的楚广平,立时如一只花蝴蝶扑过去,她本欲攀上月玦的脖颈,还要献上他的香吻,却都被不着痕迹地避过,他恼得嘟着嘴直跺脚:“人家特意为你重新穿上这宝贝了许久的石榴裙,你却不解风情,一来就要看这个破老头儿,现在还拒绝我!”
“别闹。”
月玦看了捏着水袖一脸娇态的人,未作停留走到梁伯玉身边。
许久不见,在军营之中磨砺数月,曾经那个有些荏弱的梁伯玉,已然变得刚毅稳重,他见月玦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楞怔打量了眼后,他满面喜意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玦太子!”
“快起来吧,如今你是骋平军的主帅,又这军营之中,焉有跪我这个闲散之人的道理?岂不折煞了你一军统帅的威严?”
月玦俯身将梁伯玉扶起,两人沉默着对视了片刻,久别重逢的欣喜便已在这不言之中了。
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代衡,月玦说道:“伯玉,我曾答应你帮你报杀父弑弟之仇,如今代衡已落入你手,带他看过代朝祁之后,便任由你处置吧。”
得到月玦的允许后,梁伯玉面上露出大仇即将得报的欣然快感,他等这一天实在已等了太久太久了:“伯玉多谢玦太子!”朝月玦一拜,梁伯玉便推囊着代衡朝另一处营帐走去。
待二人走远,楚广平再次缕着胸前的墨发凑近月玦,一抬头却见他面色出奇平静,远去的眼神亦有些凄楚苍凉之感,他不解地问道:“太子,代衡死了你不高兴吗?怎么反而有些替他悲伤难过的感觉?”
“有何可高兴?又有何可难过?我与他本无恩仇,立场亦不敌对,他只是太不幸,秦昊又太幸运了些而已。代衡的下场,又何尝不是我若失败后的前车之鉴?”
“太子与他怎么能一样呢?代衡贪得无厌,做了世袭王爷还要做皇帝,迫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活该。可殿下你本来就该坐皇位,该死的是月扶沧和月扶巘!再说了太子殿下,有我楚广平在,绝不可能让你失败!”
本想拍着胸脯保证,可一拍之下却是一马平川,楚广平顺势抓着襟口撇撇嘴:“殿下,我这次为你奔赴西南,还险些被西门恭那个糟老头子糟蹋,你……你就不补偿人家一下么?”
月玦看了眼眼波潋滟瞪着他看的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宛然笑了笑:“好说,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你吃下去之后可让你的身形变得丰满一些,要还是不要?”
月玦说着,就当真捏出一枚乌黑色的药丸。
楚广平双眼登时一亮,如获至宝地惊叹道:“太子殿下,我早就听说有人可以制出令女子胸部丰满的药丸,没想到太子殿下你就会!”
楚广平痴迷地伸出双手,将那枚小指腹大小的药丸极为珍视地捧过来,他盯着掌中药丸看了又看,突然惊疑一声:“只是殿下,你配制这药是给谁用的?依我看…公主她的身材也不需要……”
“嗯?你说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冷森森凉飕飕的声音,楚广平顿时意识到他可能有血光之灾,连连摆手说道:“殿下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扮作女人这么多年,即使穿得再厚我一看之下也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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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从盛京西门驶出的人马,便是月玦收到楚广平所传密信,率数十人赶往陈仓。
从东门朝东而出的,是秦楼安与雪子耽率领大军,赶往洛城营救秦昊。
在萧昱谢荀言而无信不肯配合一同围堵代衡开始,秦楼安就隐隐察觉他们要趁虚攻打洛城,因此她曾有书信传给她父皇,让她父皇严加布防莫要放松警惕。然她不知情的是,纵然洛城与皇宫防卫皆空前森严,谢荀却依旧通过这些年暗中修建的密道,暗度陈仓进入洛城潜入皇宫。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