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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里颇为热闹的正阳宫,此刻已经冷冷清清。
哪怕这阳光铺满了庭院,武灵儿依然觉得这里有些冷。
庭院左侧的那树桃花花已落尽,就连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儿,也不知何时褪去了最后的那抹红。
而庭院右侧的那株梨树,此刻正在吐艳,便见一树梨花若雪,若是以往,她会觉得那米白色的梨花很是美丽,可现在……她觉得仿佛那梨树上披着的是一片白绫!
母亲被提去了大理寺,不仅仅是因为母亲在寒灵寺的布置,还因为那个惊人的噩耗就在刚才传到了宫里——长平府的宁王殿下遇刺身亡!
满朝震惊,父皇更是暴跳如雷!
母亲在离开那处冷宫的时候居然笑了起来……这让武灵儿浑身冰冷。
那个原本慈爱的母亲,怎的就变得如此残忍?
比之毒蝎也不遑多让!
就为了太子的地位?
就为了和早已埋在地下的徐云清争夺父皇的那颗心?
值得吗?
现在就算是她想要去救出母亲也再没可能,她会如何死去?
是父皇赐予的三尺白绫,还是一杯毒酒?
她死的模样一定很难看,可她一定会笑着去死,因为她就是个疯女人!
她说死了之后将她葬在云清别院外,她想看看那地方……那地方武灵儿也未曾去过,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
父皇对徐云清之情,果真如那一对鸳鸯一般嘛?
那对鸳鸯在颜如玉的画里已然悲伤,父皇的心想来和那一只活着的鸳鸯没有两样。
他的心已死,所以这正阳宫,恐怕再不会有主人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寒灵寺方向看去,心想此刻寒灵寺的文会定然已经开始,却不知道今日文会之主题是什么,傅小官又会有什么惊人的诗词文章出世呢?
就在她遐想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她转身一看,来的居然是父皇!
“她……怎么样了?”
武灵儿低声的问了一句。
“灵儿,给为父煮一壶梨花茶。”
文帝没有回答,他坐在了这庭院中的凉亭下,面对着那一树洁白的梨花,
武灵儿取了一应用具,去了那梨树下摘下来数朵梨花,她在文帝的侧边坐下,没有再问一个字,专心的煮着一壶茶。
“那株梨树,是为父种的,一转眼便是十余年过去……”
文帝一声叹息,脸色落寞,“太子而今十四,她杀了宁王,以为太子东宫稳固。”
武灵儿豁然抬起了头,文帝的视线依然落在那树洁白的梨树上,他的脸色变得冷峭,“灵儿,为父要罢黜太子!”
“叮……!”
一声脆响,一只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文帝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为父就是和你说一声,今日文会首日,以对联为题,你说……佛小官可否得了今日之首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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