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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玉醐直言:“兰香能害老夫人,怎知不能害田少爷呢。”
巴毅道:“人命官司,不要轻易判断。”
玉醐说这番话绝不是凭着臆断,而是听说今个兰香出府去了,偏巧今个田少爷就过了世,想那兰香不学医不坐堂,却独独精研药材,必然是居心叵测,她哄骗老夫人长期服用蓝靰鞡花,致使老夫人慢慢中毒,身子已经犹如掏空的树干,亏得玉醐发现及时又细心为其调理,才使老夫人渐渐生出些许阳气。
兰香不想嫁田少爷,又不敢违逆老夫人,铤而走险在所难免,只是巴毅不让说,玉醐索性不说了。
再出命案,虽然有相应的官员去料理,总归那田少爷是兰香的未婚夫,巴毅知道母亲必然着急,就喊了玉醐陪着去了命案现场。
田少爷命案的地点是在瑞福客栈,此客栈为二楼,楼上住宿楼下吃饭,田少爷是本地人,来客栈当然是为了吃饭,巴毅同玉醐到时,负责此案的一干官员正在询问店家和伙计,见他到了,为首的是吉林专城副都统多罗隆,他忙带着属下官吏过来迎接,并施礼道:“劳动将军也来了。”
巴毅随意看了看,田少爷的尸首已经送到义庄,所有痕迹也都清理干净,毕竟客栈是买卖之地,所以也就破坏了现场,什么都没看到,巴毅问:“查的怎么样?”
多罗隆道:“才开始。”
说着喊过店里的掌柜和伙计,要他们将案子的具体情况当着巴毅叙述一遍。
跑堂的伙计先讲述田少爷死的时间,又讲述了田少爷死后的状态,再说明田少爷是独自来的客栈,说是会个朋友,他那朋友叫张富贵,伙计讲到这里忍不住奇怪道:“那个叫张富贵的,眉清目秀却叫了这么个名字。”
玉醐起了疑心,大概是查案查的多了,插言问:“那个张富贵是何时住进你这店的?”
伙计道:“昨晚。”
玉醐又问:“人呢?”
伙计又道:“退房走了。”
玉醐还问:“是在田少爷死之前还是死之后?”
伙计见她盯着那张富贵不放,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道:“死之前,这位姑娘你是怀疑那张富贵吧?”
玉醐没法回答,只佯装清了清嗓子。
伙计摆摆手:“绝对不会是张富贵做的,因为此人走的时候,田家少爷还活蹦乱跳的。”
玉醐想说,有些药不是刚一投下便立即发作的。
掌柜的也道:“我瞧那张富贵也就是个苦读的书生,弱不禁风的,哪能动手杀人呢。”
玉醐觑他一眼,心道以你这样的年纪,难道没听说人不可貌相么。
多罗隆竟然跟着附和道:“一刀毙命,可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手的。”
玉醐很想说,那田少爷眼耳口鼻出血,绝对不是刀伤所致,差不多是中了一种南疆才有的虫毒,这种虫毒她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取毒虫三两只,烘干,研磨成粉末,放入茶水或是饭菜中,无色无味,吃入,那毒可在人体潜伏几天,毒发后死者九窍出血。
巴毅听了半天,最后指着那位官员给玉醐介绍:“这是吉林乌拉专城驻防副都统多罗隆,驻防军务繁忙,这案子你帮着他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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