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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欺君,君欺你。
玉醐此言,让上官云衣不单单惊奇,更是惊骇,所幸房中唯她们两个,她还是轻声呵责:“小心说话,当心惹祸上身。”
言罢方想起,康熙对玉醐的感情,比巴毅不差多少,大概由此,玉醐才肆无忌惮,亦或者说是恃宠而骄。
玉醐晓得她怕的是什么,也明白她那飘忽的目光在猜想什么,道:“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公主在这里煎熬,苏大人在那厢煎熬,皇上却是,每顿饭上百道菜,每晚仍旧是如花美人伴寝。”
话越说越大胆,唬的上官云衣朝她嘘了声,然后小声道:“我这府里,只红藕和青葱是我原来的婢女,剩下的人都是宫里头拨过来的,当心隔墙有耳。”
玉醐道:“没法子,我若不说得明白些,公主会一直执迷不悟。”
上官云衣继续心不在焉的摇着纨扇,吹起的微风拂着她柔柔的发丝,人如其名,她生得眉眼清淡,性子又安静,颇有些仙气,看上去一副懦弱无争,实际是腹有珠玑,也知道自己的苦康熙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怜惜,他们本就是冒牌的父女,更何况公主多着,康熙想心疼恐怕都心疼不起,可是自己虽然是公主,也还是臣,奏折里说好了带发修行,又怎么能再嫁呢,看玉醐凄然一笑:“我又能如何?”
这话不是问,而是无奈。
玉醐立即道:“离开蒙江。”
上官云衣不解其意:“离开蒙江?”
玉醐郑重点头:“对,离开蒙江,随便去哪里都好。”
上官云衣微微蹙眉:“为何离开蒙江?”
玉醐道:“失踪啊。”
上官云衣将纨扇扣在膝头,感觉玉醐话里有玄机,当即来了兴致:“能否说的明白些。”
玉醐便详细的说给她听:“公主离开蒙江,对外就说失踪,也或者说是云游去了,方外之人,云游本也是常事,然后更名改姓,一点点的隐遁民间,同苏大人再不必顾忌什么,比翼齐飞,白头到老,总比你这样苦熬到老好。”
上官云衣沉思不语。
玉醐知道自己说动了她,乘胜追击:“如果不这样,公主每天诵经礼佛,不单单辜负了苏大人,也辜负了公主自己这一辈子,苏大人是真心喜欢公主的,公主嫁给他,会给苏大人一辈子捧在手心上疼爱,天大地大,你们寻个清静之地,一间茅庐,几亩薄田,儿女绕膝,岂不是好。”
上官云衣呆呆的看着她,喃喃道:“我,我怕。”
玉醐问:“公主怕苏大人不会好好待你?”
上官云衣摇头:“我怕这事一旦给朝廷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玉醐凛然一笑:“公主怕死?”
上官云衣摇头:“我现在同死,有何分别呢。”
玉醐道:“公主其实不必害怕,因为你已经没了利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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