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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肩胛骨全都空空如也，宽大的袖子整个瘪瘪地摊在床上，要不是他干瘦的胸膛还在起伏，杨戬差点以为瘫在床上的是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活人。
“这人……这人是谁？”
“他就是章判。”
听到伊斯唤他判官，章德升猛然间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像个被油煎的虾米一样在床上弹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通红通红，里面满是仇恨。但伊斯能从这仇恨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畏惧，这便足够了。
“原来当初废了我道基的是你！”
章判的声音失了往日的锐利，沙哑难辨，但口气还是一样很冲。
伊斯对此不发一言，反倒对章判的态度很是赞赏。他明明知道自己报不了仇，他明明知道现在自己轻而易举地就能置他于死地，他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找死，这份坚持当真难能可贵。
这或许，就是他们这类人的通病？
章德升左右等不到伊斯的回应，不由自己接话道：“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伊斯的这句话，直接让章德升不知反复准备了多少次的痛骂直接给憋了回去。
他原本想拿他对崔珏实施的报复吓唬伊斯，告诉他凡是得罪过他章德升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他原本杜撰了一个有关背叛和出卖的故事想要恶心伊斯，让对方从今往后都不得安宁，终日里疑神疑鬼。
但现在，伊斯干脆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便把支撑他度过无数个日夜的遐想给一棒子打碎了去。
章德升忽然间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左手边空空的衣袖随着他的发狂而卷成一团，就像一条泥褐色的蚯蚓。连杨戬都看出这人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不由躲远了一点。
听说白痴是会传染的。
伊斯不是来这儿看章判发疯的，他有一个疑惑亟待验证，所以他一把拖过躲在他身后的杨戬往床边推去。
“别啊哥，我不好这口啊！”
杨戬一手抵住床沿，好悬没整个人摔到床上的废人身上去。真TM别说这章判是个大老爷们儿了，就算对方是个雌的，都寒碜成这个德行了他也下不去手啊！
由于杨戬突如其来的动作，章判的喊声也猝然间停了下来，一双腥红老眼死瞪着二杨。
就凭这小子刚才出口不逊，他就该死！
“卧槽，瞪瞪瞪，瞪你个大头鬼啊瞪，小小一个前判官，也敢瞪我二郎神？”
章判的眼神实在凶恶，杨戬先是一怕，等他回过味儿来后，又因为自己的畏缩有些恼火。
说到底，对方不过是一介废人，无论是职位品级都在他二郎显圣真君之下，他有什么理由害怕对方？
这么一想，杨戬脸上的惧色不见，反倒先动手往章判脸上砸去。
让你瞪，看我不揍死你丫的！
但他这一拳终究没能砸到章判脸上去，不是章判调用四周的轮回之力挡下了这一拳，而是伊斯一把握住了杨戬的拳头。
那二货一抽，没能从伊斯手上把拳头抽出来，不由回头骂骂咧咧地叫道：“哥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谁TM跟他同根生，女干谁我也不奸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