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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的背影,刚才他说的是马家,似乎刘玉有点印象,嘟囔道:“马家?怎么就这么熟悉啊。”
李贵一脸严肃地走到行宫之外,而马震带着自己五个儿子正在那里等候着。
一看到李贵出来,马震就飞奔而上,笑呵呵地说道:“李大人,陛下可准许了我等拜见?”
“陛下有旨,宣马家父子觐见!”李贵淡淡低说道。
马震顿时一喜,他之前还打算着刘玉不接见他们的。没有想到刘玉居然能够给他们一次机会,实在是太出乎意外了。
除了马良之外,其他四个马家兄弟都是一脸喜色。
马震马上就拱手对李贵说道:“多谢这位大人,这是在下的一点见面礼,来日在下一定有份重礼送给大人。”
马震不认识李贵,但能够出来传旨的不是宦官就是刘玉的心腹,李贵是有胡子的,证明不是宦官,所以一定刘玉的心腹,送上一份厚礼可表示自己尊敬。礼多人不怪,马震混迹荆州世家多年,官场之道还是懂的。
马震不动声色地从袖口袋子里面拿出十几颗珍珠,想要递给李贵,动作十分的隐秘。
只是这一套显然对李贵来说是没有作用的,他一把拿过了马震递过来的珍珠,暗自算了一下,好家伙,这可以换好多金子了。李贵冷冷地说道:“收起你们这种恶心的嘴脸。本官乃是司隶校尉,专门管百官纪律,手底下可是杀了不少贪官污吏。你这是想要贿赂本官么?”
李贵是愤怒的,刚才他在刘玉面前说自己不会贪污受贿之类的话,还用小命担保自己的清白。本来是看着这些人相貌不凡,肯定是忠良之辈,没有想到这些浓眉大眼的内心算是龌蹉,要是被刘玉得知这事,李贵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前头信誓旦旦,现在却被人公开贿赂,李贵的脑袋都有点不安全了。
李贵都怀疑这人是不是专门来害他的,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马震被镇住了,这是跟随刘玉最久的心腹,最是心狠手辣的司隶校尉李贵啊。传说此人不讲情面,只对陛下负责,不知多少想要巴结他的有问题的官员惨死在他的手上。一想到这里,马震不由得流了一滴冷汗。
“这可如何是好!”马震暗叫自己不长眼,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做了最愚蠢的事情。加上李大人的脸色那么难看。都不知道这个李大人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啊,会不会待会把自己父子五人给拉入大狱啊。
李贵一看马震这害怕的样子,心想此人肯定不干净,他们李贵审讯犯人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冷冷地说道:“看来你平时肯定经常使用此法,想来违法乱纪的事情是不少了。”
“小人不敢!”马震都快给李贵跪下了,今天算是倒了大霉,行贿到专门兼管行贿的,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敢?是在本官和陛下的面前不敢,然后暗地里还是继续你们的无耻勾当?!”李贵显然心情是十分不好的。
马震是有苦自己知,李贵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他真的无法接话。马震担心自己要是再说几句话,可能被李贵抓住语病,扣上一大堆的罪名,到时候马家上下几百口子只能到菜市场走一遭了。
马震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就是他有着五个优秀的儿子。能力最强的马良立刻出来说道:“大人息怒,父亲只不过是一时失言,还请大人海涵。”
“一时失言?”李贵看到白眉毛的马良出来说话,顿时轻笑道:“白眉小子,你的胆子不错。看在这个份上,本官就给机会让你辩解。要是无法说服本官,本官即便是抗旨,也要拿你全家下大牢!”
“多谢大人!”马良恭敬一礼,然后说道:“荆州久在刘景升治下,已经乌烟瘴气。官官相护,像我等良善之家,不想违法乱纪,可也会被迫从之。我等如若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恐怕荆州一地没有我马家的立足之地。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和这些违法乱纪之徒相处,所为近朱者赤,多少会受到他们的影响。一时不察却在大人面前犯了错误。还请大人看在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等的罪过。大人明察秋毫,定能分辨对错。”
马良的话真的很聪明,先把自己说的是良善之家,再把责任推到死鬼刘表的无能之上,然后再把李贵抬得高高的,这样一来李贵想要对他们动手也不行了。而且马良从李贵的话中可以得知,李贵是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处罚的,因为刘玉已经下旨召见他们父子六人,以李贵忠心无比的前提,他怎么都不会让刘玉下的圣旨出现任何的差池。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刚才冒犯到了李贵的逆鳞,惹李贵不得不爆发,来显示他的威风。
“嗯,你这白眉会说话。本官看在你等初犯的份上就饶了你们这一次。”李贵只是想要教育一下他们而已,想要抓他们进大牢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会让刘玉不满。天下有什么大事比得上刘玉的满意来得重要啊。作为自诩为刘玉肚子里的蛔虫的李贵自然懂得分寸。
“我等多谢大人!”马震等人急忙给李贵行了大礼。
李贵淡淡地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你叫做马震是吧。你有福气,这个白眉小子不错。这次就放过你。但是你待会要是在陛下面前胡乱说话。本官可不会讲任何的情面。你可省得了?”
“小的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马震还敢乱说话么。
李贵这才满意,身形一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行宫之中。马震等人急忙跟了上去。
除了马良之外,马震等人都是忧心忡忡,不知道待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不知道这个李大人刚才的表现是不是代表着当今陛下的态度啊。
显然李贵的抖威风是有效的,一下子就把马震他们给镇住了。
而这也是李贵一开始就想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