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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说去积水池挑水,老胡在院子里喊道:“安郎兄弟,不就是水嘛,这几天我们都是去村长家喝的,要不你也去村长家要点儿,就几步路的事儿,用多少要多少,别累着自己。”
陆安郎听完就笑了,沈文东家离李建义家很近,他家里有水井的事儿他怎么给忘了?
陆安郎拿着煎药的药壶出门,建义媳妇气的直鼓腮帮子,从前村子里的溪水好,盖房子时都是挨着溪水两边盖,就是远也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儿,平常用水都到溪里去挑,也就是讲究点儿的人家才会到山脚下去挑喝的水,用水还是用溪里的。
可自打溪水干了后,所有人用水都得去山脚下的积水池,之前盖房子都为了依着溪水,就把房子越盖离山边越远,家住村口的人家挑水一个来回就得小半个时辰,有些人家干脆就多弄几只水桶去推水。
这时候就显出家里曾经打井的好处了,可好多人家的井里也不出水了,有些出水的人家也会浇浇菜地,刷刷院子,或者干脆一天多洗几遍澡,每天都把井水用光,就是防着别人家都来要水,往后水更少时给是不给?
沈文东家虽然不会做的那么绝,但他家就一口井,每天来打水的人太多,常常要把井里的水都打的见底,而且就是沈文东家再近,从井里把水打出来还得挑回家吧?
建义媳妇就想着陆安郎都供官差吃饭了,还能不管水?她就不挑水,到时陆安郎自然会去挑,却没想这俩官差也是俩浑球,又不是让他们挑,出什么头啊?
陆安郎装了一药壶水回来,用小药炉子生了火,就蹲在药炉边上开始煎药。
建义媳妇也往陆安郎身边一蹲,时不时问一句:“安郎,你媳妇配的药到底成不成?”
“安郎,从前咋没听说你媳妇会治病?那城里来的老头真是你媳妇治好的?”
“安郎,你媳妇别是个二把刀,再给我男人喝坏了。”
“安郎,你咋不说话?不是你心里也没底吧?”
陆安郎斜了她一眼,“你离远点,脸上的灰都掉药壶里了。”
建义媳妇脸当时就沉下来,她脸上哪来的灰?那是抹的粉好不好?她是抹的厚了点,那还不是因为脸被打肿了多抹点粉遮一下?可也不至于掉渣啊?这个陆安郎真不会说话,难怪之前娶不上媳妇,最后捡了个带崽子的。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不想承认她却不能不承认江采月好看,脸上抹的胭脂水粉都看不出来,就跟自个脸就长那样似的,若不是离得近了都看不出来,都说城里的小姐们抹的胭脂粉贵,还都是用精致的小瓶小罐装着的,不说胭脂就说那些瓶瓶罐罐都值不少银子,也不知江采月抹的都多少钱。
见陆安郎把药煎好了端去厨房找碗,建义媳妇转身就进了屋,见江采月把手放在李建义的腕上,‘哎呦’叫了声:“安郎媳妇,你咋摸我男人的手?”
江采月嘴角一抽,收回手看着建义媳妇,“建义媳妇,你别乱说话,我是大夫,不搭他手腕上怎么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