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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院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所在,地位超然受人景仰,但是下院的仙师们却修为有限,没有清高到能够不食人间烟火。认真说起来,哪怕传说中的天庭里都还有政治斗争,小小的葵英仙院又如何能够免俗。
当然各位仙师们还是一心向道的多,不会过于关心俗务。所谓铁打的仙师流水的弟子,越是天才越不会在下院久留,但仙师们却可能一起共事数十年之久。正因如此,大家彼此都存了几分体面,像芮诗蜜这样当众发难的事情可谓难得一见。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准这天竺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周院长养气功夫素来到家,不露声色地问道:“为仙道选育良才正是我等职责所在。葵英下院虽小,各位仙师一向兢兢业业,弟子们也都勤勉向上,芮仙师觉得哪里有不妥,还请直说无妨。”
芮诗蜜笑容不减:“我并没有针对哪位仙师,或者哪个弟子,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毕竟仙院每旬分配到的资源有限,在不值得培养的弟子身上多耗费一分,仙骨出众的弟子们就少得到一分。而仙院将来能得到多少资源,说来还是靠真正的内门弟子作出成绩。”也不知是否故意,真正两个字被她咬地很重。
周院长捻着胡须轻轻摇头,“修仙之法并非一成不变,各人有各人的道路,进度难免有快有慢。炼气期又是重在培养气海打好根基,考察起来有些难度,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谁都听得出来芮诗蜜隐隐针对传说中的废柴内门弟子桂圆,但她既然不说破,周院长也就跟着装糊涂想要暂时应付过去。
何云儿心中暗恼,然而芮诗蜜口口声声对事不对人,她这时候如果跳出来,倒显得像是自己心虚。不如先静观其变,看芮诗蜜如何发挥。想来她既然选择议事的时候当众声称要考察弟子修行成果,只怕不会听了周院长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偃旗息鼓。
芮诗蜜确实是有备而来,她胸有成竹地道:“练气期达到上品之前,气海并未完全定型,的确很难准确判断哪个弟子修炼地更胜一筹。但是仙师们总能看地出他们大致处于练气几品吧。”
“最后一批入门的弟子也修炼了四年多时间,以内门弟子的仙骨资质,若是至今连气海的基础都未打好,这仙倒还不如不修的好。”
听了芮诗蜜的话,有些仙师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摸不着头脑。仙师周子游与何云儿私交不错,悄悄地传音给她:”你最近可是与芮仙师起了什么冲突吗?她干嘛非要考校内门弟子不可。下院一共就五个内门,进度参差不齐,但是只有你家那个小圆子连气海的影子都没见到吧。”
何云儿冷笑一声:“我也奇了怪了,不知道她是吃错了什么药。就算内门弟子全都被赶出师门,对她又有什么好处。难道她的弟子就能递补进内门不成?”
这边芮诗蜜仍在滔滔不绝,力陈应当建立一套奖罚制度,修行差劲的就该被罚没修炼资源,好拿出来奖励那些有前途的弟子。最后一再强调,“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有淘汰机制,尤其内门必须宁缺毋滥,这才能起到表率作用,激励所有弟子们奋发向上。”
何云儿一挑眉毛,终于开口道:“真是难为芮仙师了,处处替我葵英仙院着想。自己带弟子已经那么忙了,还要替别的仙师认真查看他们的弟子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更要替周院长分忧解难,挂心这仙院的发展和修炼资源。真是堪称我辈仙师楷模啊。”
她这番话处处讽刺芮诗蜜狗拿耗子越俎代庖。芮诗蜜却只当听不出来,笑容益发亲切地道:“哪里哪里,多谢何仙师的理解和支持。”
何云儿一气之下差点没控制好力度,险些就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暗骂这天竺女人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等她好容易平复心情,想好了两句反击的话,只听周院长已经慢慢开口道,“芮仙师说地也有道理,只是仙院多年来并无此规矩,故而应当考虑周全,慎重行事。”他抬了抬手,云淡风轻地道:“不如就请芮仙师仔细拟个条陈出来,详细说明一下这个考校奖惩制度。”
周院长扳着指头,慢吞吞地数到“是只考校这一次呢还是从此立为规矩?若是立规矩的话,应当多久考校一次才好?是否全部弟子都应该参加?杂役外门内门需要各有标准吗?还是大家统一考校?而我仙院所学内容颇广,考校内容又当包括哪些?这些部分各自要如何评分?由谁来评分,一位仙师还是多位仙师综合意见?仙师们若是意见有冲突又当如何?各部分要占多少比重?具体奖惩标准几何?标准的制定依据是什么?。。。“
周院长拿起茶水轻抿一口,”这些只是我临时想到的几点,要考虑的问题还有很多。那就辛苦芮仙师多写几个方案出来,我们下次议事的时候仔细讨论。”
芮诗蜜不由地大急,她本意绝不是要大动干戈地改革什么仙院制度,而是有不得已的理由需要让仙院内门弟子名额出缺。一眼看去最容易捏的就是桂圆这个软柿子。只是怕何云儿不肯,所以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在众人面前让她没办法推脱。毕竟桂圆的修为实在是摆不上台面,以往不过是没有人认真计较这事罢了。
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些,竟忘记了当初是周院长拍板将桂圆算作内门的。现在他故意作梗,把这个拖字诀用出来。等到一项一项慢慢讨论清楚,估计桂圆都该从下院结业了,而自己所求的那件事情更是早就时过境迁了吧。
没奈何间,周院长已经宣布今日议事已毕,仙师们拿好自己的份例也就三三两两各自散去了,除了何云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眼,其他人似乎只是把今日的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芮诗蜜气地咬了咬牙,踯躅片刻,终于还是跺跺脚,往内堂直追周院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