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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把纪婉月带到这里,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连裴智远的身体情况也并没有过问一句,她最关心的仍然是自己的儿子,而并非眼前的男人。
裴智远指指我们房间的方向,直到洛君蓉柔转身离开,他的目光一人追随她而去。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纪婉月看在眼里。
“智远,听说你手术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纪婉月的话将裴智远的目光和思绪同时拽了回来。
他打量了一下纪婉月,“我们到房间里谈吧。”
自然采光的客厅里,角落里摆放着不同种类的鲜花。
空气里弥漫着怡人的花香和芳醇的茶香。
纪婉月坐在淡米色的沙发上,始终没有去碰面前的茶杯。
帽子的沿儿太大了,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看起来都特别的突兀。
她在裴智远面前,还没有勇气摘下这顶帽子。
同时她心里也在矛盾的挣扎,莫非这两个月的佛经算是白念了?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在玉佛寺以外的地方,光头示人的准备。
一头烦恼丝而已,哪里有那么难以放下?
如果就连这都做不到,恐怕自己真的如洛君柔所说,只是被动的赌气,并没有真正做到了却凡尘。
“婉月,我的所作所为果真让你这样嫉恶如仇吗?使得你用这种方法来折腾自己?”
裴智远始终看不到纪婉月的表情,纱制的帽沿下隐隐约约透露出她似乎看破红尘又矛盾重重的眼神。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即便是相信轮回,这一生也只有一次。我不想永远生活在千篇一律的无望中,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帽沿下的嘴唇在一张一合,这样的纪婉月终于让裴智远感到陌生。
他有些不确定的抬头,“你的无望是我给的?”
帽沿下,两片嘴唇微抿着,没有任何要回答他的意思。
纪婉月已经不屑回答了。
这情景就仿佛相当一个刽子手,手里提着沾满鲜血的屠刀,一脸无辜的问倒在血泊里的人,“你怎么了,和我有关吗?”
她的心彻底凉了。
其实她的心早已凉了。
在元旦时,墓碑前,她见到裴智远看洛君柔的眼神时,纪婉月就已经完全明白,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一直强迫将自己绑在她的身边,但是他的心却从来不在。
或许亏欠是个让人很难忘怀的东西,那么她宁愿选择被亏欠的是自己。
至少那样,他便可以一直牵挂她,总好过他的人在自己的眼前,心里却在想着别的女人。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求也求了,闹也闹了。
最后她终于领悟,无意反而是伤人最深的。
在这漫长的二十门年里,裴智远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因为他对她始终心存感激,而他对洛君柔则是情不自禁。
就让她陷入深深的绝望。
与其在这绝望里装聋作哑,不如抛开一切,了无牵挂。
可是当她听说裴智远做了心脏手术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挂念。
从y省到奥地利的途中,她的心始终是悬着的。
无论他她是纪婉月还是了凡,都是应该来看望他的。
佛心不是冷血,况且他们做了二十六年的夫妻。
然而到了之后,了解过他的病情,纪婉月反倒释然了。
生老病死,人间的常态,芸芸众生都无法避免,无论放得下还是放不下,最后都要放下。
这一次,或许是他们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