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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的来源,若他记得不错,他们搜回来的那些兵器里其中有两箱里装的是黑火药。
可是,他们已经按夜锦衣说的将那些火药藏在了后院的假山下面,怎么会突然爆炸,难道还有人在做手脚。
卫卿笑!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这个人,却又摇摇头甩去自己的这个想法,卫卿笑是锦衣的朋友,与官场又没有联系,怎么会来陷害自己。
可是,到底是谁?
“主子,我们怎么办?”厉奴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向,一边疾声问王诜。
“罢了,或许我命里有此一劫,况且,此时已无挽回余地。”王诜摇摇头,叹口气,只是抬脚走向后院,想要看看那里的情况。
后院之中,一片狼藉,到处是被炸出的石块,木屑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石桌石椅也折的折,碎的碎,地上一片湿漉漉的,散在地上的叶子有水珠凝集。
而那片潭上的假山早已经被炸得没影了,就连那方潭水也顺着地下密道里炸开的口子灌下去,那方潭水并不大,而地牢却是极大的,是以那些潭水几乎全部流进了地牢里去,潭底被炸出大洞,还能看到地牢下面的情景。
因为那地牢很大,所以潭水全部灌进去却是连一半的高度都没有没到,但里面的刀剑,箭矢,枪、戟等兵器却暴露出来,水上面还飘着几张纸。
不得不说无境山庄御器的本事很大,这剧烈的爆炸之后,那些兵器却是完好无损。
王诜看着那些露出的兵器,无视旁边厉奴着急的表情,只是问道:“有人受伤吗?”
厉奴皱着眉摇摇头:“我们之前让所有人不准靠近这里,所以没人受伤。”
王诜点头:“那就好。”
“都尉,现如今不是关心那些的时候,这怎么办,陈升之他们一定勾回来的。”厉奴面色焦灼,疾声道。
“回来便回来罢。”
“大人,不好了,方才那些官兵闯进来了。”伯牙居的管家李义慌忙朝着后院跑过来,看到王诜忙惊慌道。
他的话刚刚落音,陈升之和李将军便带着大批的士兵冲了进来,见到这番景象,李将军先是一愣,又忙迎上来问道:“都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陈升之一来就看到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潭子和暴露出来的地牢,最重要的是地牢下面那些完好无损的数件兵器。
他冷笑一声:“看来是老夫看错了人,王晋卿,你说,那些兵器是什么?”
李将军也低头看到了被潭水浸了一半的兵器,看着王诜惊讶道:“都尉大人,这······”
王诜只是负手看着那些兵器,面色平静,像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般,他的目光突然就定在那水上飘着的几张纸上面,他隐约看见那纸上似乎还写着什么,便没有理陈升之二人,抬脚打算走下潭子去捡那几张纸。
“慢!你想毁灭证据吗?”陈升之沉声道,又冷色扭头命令道,“来人,去把那几张纸捡上来。”
闻言,王诜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一句话不说。厉奴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只得皱着眉狠狠跺着脚。
不多时,就有一个士兵下去捡了那纸上来递给了陈升之,纸虽是湿的,但上面的字迹却还是清晰可见的。
陈升之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猛地抬头冷眼看着王诜,厉声道:“王诜,你竟然与无境山庄勾结,预谋不轨。”
闻言,一直面色平静的王诜突然扭头看向陈升之,冷声道:“你说什么?”
陈升之手拿着那字据道:“这,无境山庄的买卖字据,夜锦衣亲手签的。不过,我倒是要问问都尉大人,上面写的李义是何人?”
说着,他将那字据放在王诜面前,王诜清楚地看到上面立字据的二人写的是夜锦衣与李义,而夜锦衣的字迹熟悉至极,所以他可以肯定那是夜锦衣亲手所写。
那李义的字迹他虽不认得,可偏偏此时此刻他的身旁就站了这么一个叫李义的人。
他突然有些明白被引到陷阱里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夜锦衣,而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次扳倒他们两个人。
怪不得,怪不得夜锦衣会派人来让他将这些兵器全部藏在地牢里。
只是听到那句话,厉奴猛地看向李义,而陈升之却偏偏注意到了这一异常,便拿着那字据走到李义面前冷声问道:“你,便叫李义?”
李义忙跪在地上,急忙辩解道:“大人,我是叫李义,可是这字据上的人并不是我。”
陈升之猛地拂袖,冷声道:“我还没问,你急什么?莫非是心里有鬼?”
王诜终于不再沉默,走向陈升之道:“这本是我今日从几个西夏人手里扣回来的。”
陈升之冷笑道:“方才我们来都尉怎的不说,况且,既是扣的,为什么不交给国府,却私藏起来,还在这么隐秘的地牢里,不是做贼心虚,不是图谋不轨,又是什么?再者,你说是从几个西夏人手里扣的,那我问你,西夏人呢?”
陈升之一连问出的这几个问题让王诜回答不出,他不得不赞叹幕后之人的手段极高,利用他的多疑,让这件事发展到无从辩驳的地步。
见他不说话,陈升之道:“怎么,都尉不知道怎么编了吗?”
王诜摇摇头,轻笑一声:“也罢,这件事跟其他人没关系,我跟你们走就是。”
“主子不可。”厉奴猛地跨上来一步,拉住王诜的手臂。
“都尉揽事揽的痛快,可无境山庄却脱不了干系。”陈升之扬扬手里的字据,朝着李将军道,“李将军,既如此,便先扣了驸马都尉再去无境山庄吧。”
“不必去无境山庄了,我在这里。”
一阵低哑的声音传进众人的耳朵里,王诜猛地转身,便看到夜锦衣站在后院门口,微笑地看向他们。
夜锦衣明明还是平日的模样,穿着一身白袍,披着一件白色棉绒披风,头发松松系着,站的笔直,整个人清逸温润,可不知为何,王诜却觉得此时的夜锦衣有些虚弱,连这声音都和平日不同了。
见众人讶异盯着他,夜锦衣笑道:“我在这里,不劳烦各位去无境山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