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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力极速坍塌,矛盾也就尖锐成几个人的矛盾——“打巴耳查格”、“古柏梯”早就在人群中寻找李君前的踪影。
于公,正月十八逍遥峰之战,他们杀死杨叶、追剿越风,还剩个最大的帮主没歼灭,怎能不趁他拳脚皆废的情况下要他命?
于私,二月初六绝命海向阳道,他们对越风围攻暗算致死,他们知道这笔账李君前要算,做贼心虚当然恶人先出招。
千钧一发,一刀一剑毒辣攻杀到坐着轮椅的李君前身前,他伤势初愈,合该只是两淮义军的精神领袖。
谁料,白门四绝艺并未全成广陵散——虽成半个残废,软鞭尚能在握,迎风而抖,或点或缠,蜿蜒迅疾,飘忽不定。纵使不能打出他李君前的最高境界,软鞭扫荡初仍旧势如潮水,经行处频繁涌现建康虎踞龙盘、京口地雄一州。
雄则雄矣,双拳焉能敌四手?十余回合后,李君前执鞭的手便倍感发麻,两个十二楼也愈发泼水不入。危急关头,一杆银枪从天而降,干脆利落把敌势挑弱:“李帮主,风弟的仇,说了别跟我抢。”
“一人一颗。”李君前斩钉截铁,越风是他们共同的副帮主。
话虽如此,二打二的前三十轮,李君前都不曾有太多建树,气喘吁吁,鞭难攥紧,罕见地连连拖累穆子滕。
所幸穆子滕枪法已到“横看成枪侧成棍”境界,以一敌二虽艰辛却不至于头破血流,加之李君前迅速调整状态穿插式救场,枪鞭刀剑的武斗到五十回合还能维持平衡。
“那是何人?”银枪白袍骁将,扎一线,圈一点,扫一片,虽然武功不是最高、武器还没个响亮名字,却永远最受敌人主帅瞩目,这不,成吉思汗的叹息都跟昔年仆散揆在平凉一样:“神将都让林阡收去了”……
化险为夷又险象环生,履险若夷而逢凶化吉。到六十回合,“打巴耳查格”巧施一招攻敌必救声东击西成功将穆子滕坑害。当银枪被“打巴耳查格”剑气和内力困锁,预示着穆子滕再也无法随时支援李君前,与此同时“古柏梯”终于抄到李君前背后、一刀凶狠击飞软鞭,
下一刀,“鲛人夜哭”,引北风卷地,激大雪纷飞,像极了某年某月,在一个同样苦寒的战场,朝另一副血肉之躯追魂索命……
李君前濒危本能寻求新刃,不经意间触碰腰畔“抚今”,那硬鞭如有灵性,似记忆复苏,见到主人在这般强攻下如何逆扫,
风起时,夺四季之气;风隐后,留四季之景。本该是风悲日曛、凛若霜晨的绝命海,忽然间,雾锁烟笼,长烟引素;古木蔽天,绿水无波……那日越风就打到这里,可只打了春、夏两季就戛然而止,所以未能发挥到最高水平将三个十二楼全部击杀,才使得眼下对战李君前的“古柏梯”还能逍遥鞭外为所欲为。
“还有两招,该帮主打。”
虚空中,是越风对他催促,还是他对越风担保?抑或,异口同声?
“我都没发现,我这十六当家,回来这么久了。”李君前虽精疲力尽,却不自觉流露一笑。无论是谁对谁说的,他和他的副帮主,果然哪一战都没分开过!
事不宜迟,蓄势于鞭:“蒙古军软鞭不吃,那就给他们吃硬的!”
秋,天如水色,簇簇幽林,雁鸿秋水,芦岛沙汀;冬,借地为雪,樵者负薪,渔舟倚岸,水浅沙平——
终于发现鞭如潮和抚今鞭的共同特点:幽暗昏惑之境,找到风就能找到出口……
原还希望李穆互相连累的两个十二楼,一不留神自己先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古柏梯”才刚被抚今鞭反败为胜当场劈裂,“打巴耳查格”也遭穆子滕以“漫观红尘”心法重创并一枪刺中。
一声巨响,四人相对倒下,缓得一缓,李、穆二人相扶而起,嘴角流血却脸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