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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煜和柳思旭闲不住去□□旁边的小林子里玩,何氏不放心跟了去,这边柳青芜出了阁楼想去阁楼外的亭子里坐一会儿,半路上碰到了涂昊乾。
不似刚刚在塔寺那边的急匆匆,再见面涂昊乾文气多了,温和的与柳青芜打了招呼,“又见面了。”
一前一后体态气质也差别太大了,柳青芜怔了怔,随即点点头,算是打过这招呼,朝着亭子走去,后面的涂昊乾跟了上来,快了几步到她面前,十分关切道,“刚刚你没去塔寺吧。”
“看到你的时候,我刚刚从塔寺里出来。”柳青芜见他这么执着,停下脚步回道,涂昊乾脸色变了变,露出了之前那模样,紧张兮兮问她,“你没看到什么?”
柳青芜觉得这人怪的很,在塔寺里能看到什么,“塔寺中供奉什么,便看到什么,你问的可真奇怪。”
涂昊乾见她不懂,朝着四周看了看,想靠近她说,柳青芜后退了一步,眉头微皱,“涂少爷,您请自重。”
涂昊乾这才意识到自己靠人家太近了,忙往旁边一站,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你就没看到点别的,好像有人在看你一样。”
柳青芜看他这眼神闪闪害怕的模样,又是别的东西,又是有人在看,半响猜到了些,有些不确定道,“你是说鬼?”
“嘘,你轻点!”涂昊乾的声音压的更低了,说的十分神棍,“我告诉你,塔寺里可是有很多那东西,我让你别进去可是在帮你,他们最喜欢跟着年纪小的,因为年轻的人生气旺,跟了你之后,你就会生病不舒服。”
柳青芜终于听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看他这神情,扑哧笑出了声。
涂昊乾说的认真的,结果换来她这反应,有些着急,一跺脚,“你,你别不信啊,我说的是真的。”
柳青芜乐不可支,好笑的看着他,“你怕鬼。”
相差无几的年纪,涂昊乾怎能容忍柳青芜这么嘲笑他,胸膛一挺,红着脸辩驳,“谁,谁说的,我才不怕,我这是担心你怕才告诉你。”
“那你刚刚跑什么,你若是不怕,你早就进去了。”柳青芜不客气的戳穿他,“塔寺里怎么可能有鬼,佛门之地,就算有他们也不敢进来,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族中的兄弟告诉我的。”涂昊乾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过来自己这不就承认了自己怕鬼,忙改口,“塔寺里供奉的是牌位,怎么可能没有。”
柳青芜反问他,“你看到过。”
“没。”
“那不就结了,你族中的兄弟骗你的,塔寺里没有鬼。”林清芜看着他说的十分肯定,脸上笑意未散,安慰他道,“你不用怕。”
涂昊乾确实是没看到过,但被蒙了这么久,柳青芜的几句话也消除不了他心中对鬼怪的恐惧,此刻他还觉得特别的丢脸,祖母说过男子是要保护女子的,现在怎么看都好像是别人在安慰他,抬起头看着她,涂昊乾决定挽回自己的形象,佯装镇定,“谁怕了,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
“不怕就好。”柳青芜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视线故意放到他的肩膀后,眼神定定的像是再看人,脸色由笑意转害怕。
涂昊乾身子一颤,她这是什么眼神,她看到什么了,他背后明明什么没有啊。
涂昊乾僵在那儿好一会,在心里鼓足了勇气,眯着眼慢慢的扭过头去,张开一条缝隙瞧,背后只有一张亭子里的石桌,别的什么都没,涂昊乾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一抹恼怒,她故意的!
回头要找柳青芜算账,只看到了她走远的背影,还有传来的轻笑声,他又忘了问她叫什么了...
在佛陀寺里吃过了斋饭,下午时柳老夫人带着他们去各殿中拜佛,何氏心念着佛陀寺隔壁的子衿庙,想给一双儿女求个签,在大殿拜过之后就带着柳青妍她们去了子衿庙。
柳老夫人带着柳青芜姐弟俩到了观音堂,给远在外任的两个儿子记字祈福,佛陀寺这边数个殿下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近傍晚时他们才上马车回仪都,玩了一天的柳思煜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柳青芜把平安符放到荷包里系在他的腰上,柳思煜侧了个身翻进她怀里,一手抱住她的腰,一只脚夸张的搁着,睡相很不安分。
玩的累了柳思煜睡的并不安稳,似乎是梦境连连,他揪着柳青芜的衣服喊了一声,“爹。”
柳青芜伸手摸着他皱起的眉头,柳思煜贴着她的手,委委屈屈的又喊了一声娘,眯着眼小憩的柳老夫人听闻他梦语,睁开眼,让柳青芜把柳思煜交给自己,“到祖母这里来。”
“姐姐,姐姐。”睡梦中柳思煜又连喊了几声,柳青芜也掰不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轻声道,“祖母,您休息,我不累。”
柳老夫人低叹了声,总还是缺的。
回到国公府已经是夜里,出去一天也都累了,柳老夫人看过两个孩子后早早洗漱入睡,府中一片安宁,那边的鹤州,此时这时辰,沿河的几家酒楼正热闹。
柳尚义到此已经有一个月了,初到任时应酬多,除了要熟悉鹤州公务之外,还要认识这边大大小小的一派官员,大到比他官职高的知府,小到知县。
在鹤州这地方,认识的最好过程就是酒桌饭局,柳尚义几乎是隔天就要出现在这沿河的酒楼中,他来自仪都柳国公府,讨好他的人多,瞧不上他的人也不少,这都要拜提前过来就任鹤州荣县知县的小舅子所赐,许三老爷降职到此做知县,做的并不顺利,也不知谁传过来的消息,柳尚义还没到这儿许多官员就已经知道新到任的知州是何原因到此,就算嘴上不说,背地里的想法可是一层接着一层。
应酬难推,柳尚义在酒楼里呆到多晚,知州府中的许氏便等他到多晚。
她其实才到了十来天,水路到鹤州附近,又四五天的马车,本来一个月足矣,她却走了四十来天,原因是半路上平姐儿生病了。
平姐儿生病,许氏只能先在途中落脚,等她病好了再继续出发,多拖了十几天的时间,等她到了鹤州,直到这天为止,她没有等到过与丈夫的一顿晚饭。
柳尚义不是在府中忙碌就是在应酬,这都不是重点,最让许氏难容忍的是她才晚他大半个月的时间,知州府的后院里多了好几个女子,说是到了之后同场官僚送的,不好拒绝,已经纳了收房。
许氏再多的耐性都被磨没了,从出发到沿途,她打算的越坏,结果总是能比她打算的还要坏。
屋中桌子上的菜热了第三遍,柳尚义终于回来了,浑身酒气的进来,看到坐在那儿的许氏,再看一桌的菜,来了这么些天都没有陪过她们,心中有些愧疚。
只不过没等他过去安抚一下许氏,老远就闻到这酒气的许氏皱着眉头埋怨道,“你这是不着家了,整天喝的醉醺醺的。”
“这不是应酬。”柳尚义也厌烦这些,谁乐意天天晚上都喝酒,可在这鹤州就是如此,“这里不是仪都,谁会认我这张脸,认我身后的柳家,初来乍到,也得入乡随俗,你相公我还不是荣生高迁到此,他们啊,都等着看我这笔,能写出什么好字来。”
“你是知州,他们还能逼你不成,知府大人到的时候也没你这样。”许氏是想提后院的那几个人,可也知道不能提,憋在心里,说话的口气就不甚好听了。
“他们是不能逼我,但是我和知府大人不一样,今后想要离开这地方,还得靠他们。”柳尚义面色有不耐,“难道还想多留几年。”说着,他抬腿缓解腿上关节的疼痛,才来一个多月,喝了这么多酒,骨痛都开始犯了。
“昨天我家三嫂过来,说三哥那儿你不私见。”许氏没察觉他的动作,放缓着语气,还想着自己被降职的三哥,这知县当的憋屈,“三哥那也是被人摆了一道,如今你们要算是共患难,做好了将来才能一起回去。”
“你别跟我提他。”柳尚义高声打断了她的话,许氏一怔,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要不是他,我还真不会到这里来,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还嫌不够乱。”柳尚义霍的起身,借着这酒意,头一回发泄不满,对着许氏指责道,“你是我妻子,要以夫家为重,你也为点我好的,不问清楚你三哥到底做过些什么,我是信你才去了秦大人那里,结果到这田地,你还要我和你三哥亲近。”
“我知道三哥的事你在怪我,就那么一件事让人揪去了,要不是慕家从中作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许氏气的脸颊通红,她怎么不为他好了,难道他还指望慕家那几个大舅子帮忙么,她的娘家才是他现在应该相互帮衬的。
“住口!”柳尚义重重一呵斥,连着屋外守着的丫鬟都被吓到了,许氏更是泪涟涟的看着他,眼中满是错愕。
“你别再和我提慕家,要不是!”柳尚义指着她,微颤着没有继续往下说,许氏缓过神来,心中一凉,幽怨的看着他,接了他的话,“要不是因为我,你和慕晚秋还是一对好夫妻,这样慕家就一直会相助于你,你绝不会到鹤州这种地方来,是不是。”
“你!”柳尚义气的瞪红着眼,“真是不可理喻!”说罢重重的甩了下手,转身离开了屋子。
见柳尚义生气离开,方妈妈匆匆进来,许氏坐在那儿,搁在桌子上的手死握着,紧咬嘴唇,落了满脸的泪......
四月的仪都这□□蔓延到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临近吃午饭的时辰,柳府中来了客人,出嫁的姑奶奶带着孩子来看柳老夫人。
屋子内柳静言正陪着柳老夫人挑选春末做新衣的料子,“娘,大哥和二弟他们都不在,我多来陪陪你吧。”
柳老夫人看中了几匹颜色俏丽的布,打算给长身体的柳青芜多做几身,听她这么说,直接就开口拒绝了,“不用多来陪我,你在家服侍好你公婆,照顾好姑爷和两个孩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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